01-神魔宇宙 ***宇宙天國首部曲 彌勒天書閣 https://maitreya-books.com/ 神話從來就不是怪力亂神,而是原始先民在日常生活情況的觀察之中,所建立的真實認知。唯有相信神話中的真實,才能感受到神話的詩意隱喻背後,所具有的神聖力量。打開你的想像,打開你的相信,你才能知道神話告訴了你什麼宇宙生命的資訊。 生命起源於宇宙之中,生長於宇宙之中,結束於宇宙之中,因此,宇宙的起源就是生命背景的起源。生命形成的每一個階段,其實都在述說著生命的本能,也就是生命本就存在的一種力量,在此雖是說明一種狀況,然而將這狀況投射在生命的生活行動之中,你就會明白自己究竟有哪些不可思議的本能!

卡夫卡的"班味兒",喬布斯的家規

2024071113:19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人和機器的纏鬥,本質上是人與人的纏鬥

一天早晨,你從不安的睡夢中醒來,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變成了一個打工人,脖子上掛著一個工牌。

這可能是一個生活在18世紀的農民,一生中做過的最恐怖的噩夢。但北上廣的年輕人們,早已將這樣的枷鎖視為理所應當。

我也是最近才意識到,站在2024年這個時間節點往前回溯,人類不過是在最近的兩百多年裏,才慢慢習慣了要靠兜售自己的勞動力謀生:回報是充當等價物的貨幣,它有一個特定的名字叫工資,用以購買我們日常的必需品和休閑用品。

但是在18世紀,用勞動力換工資,還是全世界少數人的行為。

斯文·貝克特(Sven Beckert)在《棉花帝國》一書中告訴我們,「那時的工作節奏是由氣候、風俗、大自然的循環決定的,而不是機器……工資並不是生活的核心。許多依靠土地為生或製作手工藝品的人,沒有興趣為工廠做工。」

回到開頭假設的那個噩夢,為什麽生活在18世紀的農民和手工業者,不願意進廠「打工」?

苦唄。

舉個例子,在大約900年的時間裏(公元1000年至1900年),棉花產業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製造業。在歐洲德意誌地區的棉花行業,工人的常態是每周工作6天,每天工作14~16個小時。英國曼徹斯特的一家紡織廠規定,織工在機器轉動時缺工,每小時罰款3便士;和別人說話、吹口哨或唱歌,罰款6便士。

經濟學家萊昂內·利瓦伊(Leone Levi)早在1863年就成了打工人的嘴替,他是這麽感慨的:「看,每一分鐘的時間、每一碼的空間、每一只老練的眼睛、每一根靈巧的手指、每一個創造性的思想,都在專註於高度壓力的工作。」

如果遮蓋住利瓦伊寫下這些文字的時間,挪用上述段落來描述2024年的大廠程序員、連鎖店咖啡師、外賣平臺送餐員、網約車司機,是不是也很貼切?

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多的人圍繞著機器生產的節奏,組織生活的方方面面。一周6天,每天至少12個小時,人們填滿機器、操作機器、修理機器和監督機器。」

上述在《棉花帝國》一書中描繪的工業革命早期的景象,在此後兩百多年裏,沒有改善,反而進一步惡化了。人類變得更加難以離開機器:電腦和手機就是新世紀的鋤具、蒸汽機和發電機。從消極的一方面講,它們也是牽狗繩、賭場、淫窟和垃圾屋。

起初,人們還有反抗。

盧德主義者(Luddites)摧毀了數百臺紡紗機,以至於英國議會不得不通過一項法律:破壞機器可判處死刑。1812—1813年間,有30人被吊死,1830年又吊死了19人,還有人因為破壞機器被流放和監禁。

現在,即使是在最匪夷所思的社會新聞版,你也看不到有誰會出於仇恨而愚昧地攻擊電腦或是手機。與18世紀相比,人們對新技術不再盲目沖動和反抗,這固然是因為社會整體認知水平的提升,更重要的是,人類已經臣服、沈迷在機器給我們帶來的便利和繁榮之中。

受其利,必受其弊。

人們頌揚工業革命的偉大,因為它是歷史上最重要的生產力飛躍,但它產生的一個後果,是將大量社會人馴化為機器的附庸。

所謂附庸,就是缺乏獨立性,過分依賴他人或他物。

這種馴化延綿至今:電動車裏程焦慮,是附庸於機器;沒戴電子手表計步就不願上跑步機,是附庸於機器;拍照必開美顏,是附庸於機器。「我就在你面前,你卻在低頭看手機」,也是附庸於機器。

最終,不是我們馴化了機器,而是機器馴化了我們的眼耳鼻舌口和判斷力。

今年是卡夫卡逝世100周年,本文開頭是對他的名作《變形記》的粗糙模仿。卡夫卡還寫過另一部中篇小說《在流放地》,面對機器的包圍,人們無動於衷,天天圍著機器打轉,就連自己也變成了機器的一部分都懵然無知。

人,吵吵嚷嚷地擺布機器。機器,安安靜靜地擺布人。

為什麽現代人越來越難以掙脫對機器的依附?

美國斯坦福大學教授伊恩·莫裏斯(Ian Morris)將人類兩萬年來的能量獲取方式分為三種:采集、農業和化石燃料(即大工業時代)。兩萬年前,地球上的每一個人都是覓食者。而如今,靠采集食物為生的覓食者,在世界人口中的比例遠低於1%。

也就是說,這個星球上的絕大多數人都依靠農業和工業維持生計,考慮到全球農業勞動人口的比例近20年還有進一步顯著下降的趨勢,結果就導致只有一種文明居於主導地位:工業文明。與機器對抗,意味著與主流的生活生產方式相悖。

卡夫卡在作品裏寫盡了物質利益高度膨脹的工業社會之下,人的異化和反抗。但回到現實中,卡夫卡還是那個在一家保險公司勤勤懇懇打卡15年的小職員。

人類是這個星球上最擅長從眾的物種。所謂「道不行,乘桴浮於海」,亦或是「與君同舟去,拔蒲五湖中」,終究只是極少數人的小徑。如果卡夫卡生活在21世紀的今天,他大概率也會乖乖去BAT打卡。

2010年,第一代iPad發布,在全球掀起搶購熱潮。史蒂夫·喬布斯接受《紐約時報》的訪談,專欄作者 Nick Bilton 問:「你的孩子們一定很喜歡iPad吧?」出人意料,喬布斯回答,他們還沒用過,因為他和妻子會限製孩子們在家使用科技產品。

小喬無屏。蘋果之父,家規森嚴。喬布斯看到了技術和機器的危險,不想這種情況過早發生在他的孩子身上。

幼崽自有成年人保護,誰來保護成年人?

憎惡機器,迷戀機器,成為機器——人類逃不過這個宿命,AI 也帶不來真正的新大陸。

---[封面製圖:訊飛星火*文: 黃運濤/來源: 雪豹財經社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