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-神魔宇宙 ***宇宙天國首部曲 彌勒天書閣 https://maitreya-books.com/ 神話從來就不是怪力亂神,而是原始先民在日常生活情況的觀察之中,所建立的真實認知。唯有相信神話中的真實,才能感受到神話的詩意隱喻背後,所具有的神聖力量。打開你的想像,打開你的相信,你才能知道神話告訴了你什麼宇宙生命的資訊。 生命起源於宇宙之中,生長於宇宙之中,結束於宇宙之中,因此,宇宙的起源就是生命背景的起源。生命形成的每一個階段,其實都在述說著生命的本能,也就是生命本就存在的一種力量,在此雖是說明一種狀況,然而將這狀況投射在生命的生活行動之中,你就會明白自己究竟有哪些不可思議的本能!

2023年,我還留在互聯網大廠

2023010317:27



還留在互聯網大廠的人,進入了年底的復盤時間。

工作了8年多,步入中高管職位的郭慶,已經為復盤會議準備了整整兩周,在匯報前,他召集全組人將PPT一個字一個字地斟酌審度,反覆修改到第四版。

為了順利完成匯報,郭慶甚至在團隊群里安排了排演,安排劇本,「無論是『邀功』還是『甩鍋』,每一句話都不是白說的。」

經歷了大廠一波又一波的裁員,留下來的人似乎成為了「幸運兒」,只是「幸運」並不一定,壓力卻是必然。

在大廠自上而下強調部門業績、盈利狀況的2022年,郭慶清楚地認知到,如果團隊業績不佳,能拿到的HC(headcount,可申請的崗位名額)就會越來越少,產出也會越來越跟不上,最終不僅自己升職加薪無望,整個團隊都有可能丟飯碗,「這是生存問題。」

和郭慶一樣,在大廠工作了8年多,擔任管理角色的方然感受亦然。在向上匯報的PPT里,方然需要儘可能地證明「業務有盈利能力」,對此,方然感到既可笑又無奈,「如果不向上管理,恐怕明年團隊就裁沒了。」

相比處在管理崗位的郭慶和方然,工作了3年的基層「打工人」復盤工作相對沒有這麼繁重,「花了兩三個小時,把平時日報、周報整理一下,形成年底總結就差不多了。」橙子向燃次元表示。

基層「打工人」的壓力落在工作的實際執行上。雖然已經年底,但在某大廠雲業務部的阿東還忙着做好系統維護,畢竟「年底系統負荷較大,宕機的情況會比較多。」在大廠從事運營的橙子則是忙着在做年底策劃,「每年年底,都是一個又一個活動不停。」

「打工人」的壓力到了年底更為「無奈」。部門開年底總結會議時,阿東正好陽了,即便頭暈眼花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阿東也強撐着,在公司開完了從下午兩點到晚上八點,整整六個小時不停的總結會議。

這兩年,在懷疑和負面下,大廠光環逐漸褪去,應屆生求職時,也開始將其他選項納入考慮。

但也有人,仍選擇加入大廠,並對大廠充滿信仰。在裁員的恐慌及焦慮之後,阿東和橙子也開始逐漸適應,開始進行更正向的思考——自己有機會接觸更加核心的業務。即使深覺大廠如圍城,郭慶和方然也難以列舉比大廠更好的去處。

不過,新的態勢和變化已經到來。

步入年底,郭慶也不得不開始管理員工對年終獎的預期,在思考如何做年終盤點之餘,他會有意無意地向員工提起,「今年年終獎大概會很少」,和各團隊領導互相「吐槽」之餘,聽到年終獎延遲發放的消息,大家也都能默契一笑。

對於多數人來說,大廠或許仍是工作的最優解。但也不得不正視大廠的光環的確在褪去,無論是身在大廠的人,還是計劃加入大廠的人,都必須做好面對變化和新常態的準備。

01.中高管:壓力和圍城

郭慶和方然的年底主要由壓力構成。

這種壓力來自於連軸轉的復盤會議,「向上管理」證明自己、團隊、部門有價值,也來自於無休止的「修飾」和「甩鍋」。

進入年底,郭慶的每一天都在大大小小的復盤會議中度過,重複且令人疲憊。

為了年底的復盤會議,郭慶準備了整整兩周,一周的時間用來核對團隊員工的OKR推進情況(OKR,即「目標和關鍵成果」,是企業的考核系統),另一周的時間用來修改復盤的PPT,為此郭慶準備了一個專門的文件夾,因為知道這份PPT會有1.0、2.0、3.0,甚至更多的版本。

而對於已經在大廠工作8年以上的郭慶而言,年底復盤會議更像是一場「甩鍋大戰」。

在大廠內,任何一個業務都會捲入N個部門協作,復盤會議也與設定的業績進度密切相關,但在砍預算、縮招、裁員的衝擊下,如果並未達到預期進度,郭慶們就要思考,如何在匯報的PPT上將自己部門的問題「大事化小」,以及如何巧妙得暴露別人的問題,「找人背鍋」。

管理層們在會議上吵架,甚至拍桌子,都不是新鮮事。

但這種疲憊和壓力,也並非僅僅存在於年底,而是延續了整個2022年。

過去的一整年,方然只感到艱難。隨着「降本增效」成為大廠的主旋律,先於擔憂裁員,讓方然壓力倍增的,是如何證明自己帶的團隊一直「被需要,有意義」。

前兩年,方然頗有些飄飄然,大廠「財大氣粗」,不需要擔憂預算,可以做更多探索性的業務,哪怕最終業務並未「走通」,也會成為可借鑑的經驗,或被認為鍛煉了團隊契合度,「公司當時的風向是,只要團隊和人都在成長,可以儘量探索一些新機會,公司會為你兜底。」

然而,2021年開始風向突變,方然發現「預算開始批不下來了」,小到團建,大到外包、買量,預算能夠申請的上限都「直接腰斬」,甚至到了2022年,在方然的隔壁,負責流量生態的團隊,有段時間運營的預算都被凍結。

到了2022年,方然的團隊被要求「自負盈虧」,方然經常焦慮到心臟發疼,看醫生也無果,腰椎間盤突出也更嚴重了。

裁員大勢下,方然的團隊也經歷了兩波裁員,團隊人數一度銳減了70%,剩下的人不僅要完成原有的工作量,還要承接新的業務內容,方然不得不找人力資源部「哭慘」,但沒有正式崗位的名額,只要來幾個實習生名額,「勉強分出去一部分簡單的活。」

預算被卡,沒有更多資源輸入的情況下,公司仍要求方然的團隊不斷產出,但業務的盈利邏輯永遠是追求規模,要想盈利就要擴張,但越擴張,在業務本身不足的情況下,就越虧損,最終方然進入了死循環。

大廠處處艱難,郭慶和方然也想過離開這個「圍城」。但無論是去國企還是事業編,都難免要面臨薪資減半的「落差」。

郭慶在2022年年初也曾看過一些機會,但「能包得住大廠人工資的太少了」,各個行業都在收縮成本,而大廠的企業福利也讓他留戀,「不僅包三餐,五險一金上的是最好的,買食物和日用品都有渠道,一瓶椰子水,市場價5元,內購需要1-2元。」這些都讓他攢下了一筆豐厚的養老金。

對郭慶而言,到了34歲的尷尬門檻,「再向上晉升無望,還不如利用大廠的高福利攢下一筆養老錢『,實現自己40歲FIRE的小目標。」


圖/大廠難捨的高福利

來源/卷卷提供

方然曾經短暫的離開過大廠,他想逃離「圍城」,卻驚悟自己早成了溫水裡的青蛙。從校招就進入大廠的他,長久沒有從事基礎工作,很多基礎的需要技能的工作都被三方承包走了,如今他欠缺一技之長,甚至並沒有特殊的愛好,而短暫離開帶來的收入波動也讓方然感知到大廠外的「殘酷環境」。

在離開大廠那段時間,失去大廠title後,方然少了各個合作方逢年過節的禮品,甚至朋友圈點讚的小紅心都少了,2021年端午節,那是方然唯一需要自己買粽子的一年,往年他的家裡早堆滿了各式高檔禮盒。

離開大廠的短暫經歷,讓方然更加冷靜,最終,他還是回到了大廠。

現在偶爾刷到離職後的朋友去了海南萬寧享受陽光沙灘和衝浪,郭慶們互相調笑,「宇宙盡頭是萬寧」,但現在,他的手指短暫划過通向萬寧機票的頁面,選擇留在圍城裡,這裡更「安全、穩定」。

02.「打工人」:從恐慌、焦慮到適應

對於多數互聯網人而言,這兩年的行業關鍵詞是:降本增效、裁員。

阿東和橙子也不例外。阿東在2016年年底進入了某大廠的雲業務部,裁員的刀砍下來,他所在的部門人數從15-20人銳減了30%。

某大廠從事內容運營3年的橙子亦表示,在2022年發年終獎之前,她已經經歷了兩撥裁員,2022年3月份,先是和她一直對接的技術崗、品牌的同事消失在了工作群,隨後部門內的裁員指標下發,橙子看着不少優秀的同事上午接到通知,下午的工位就變得空空蕩蕩。

裁員之初,阿東和橙子感受到的是恐慌,「這給了我很大的衝擊。」橙子心有餘悸道,以前她從不覺得自己會突然失去一份工作,但直到她認為那些的工作能力強、職場素養極高的同事們「被畢業」,她很快陷入了恐慌中。

隨後,內卷和焦慮也很快襲來。

人員銳減,每個人負責的業務量驟然增加,每晚10點後到家已經成了默認狀態,「現在每個人負責的業務多了,有時不知道該在群里@誰,而且不少工作,人走了,就沒有了承接人。」阿東告訴燃次元。

同時,不僅普調沒了,阿東等待已久的晉升也「告吹」,「以前內部晉升率大概是30%,現在控制在不到5%,競爭實在太激烈了。」因此也有不少同事選擇了主動離職。


來源/視覺中國

橙子的部門內也自發地捲起來,工作重心開始從眼前的業務,轉移到如何保住眼下的工作上,「下班時間大家自動延遲到了晚上9點,周報越來越長,有的人可能一周一半的工作時間都用來完善PPT了。」很快,「大家都在討論,是不是該'潤'了。」

但焦慮和恐慌之後,阿東和橙子開始適應,並感受到裁員帶來的積極面。

「現在互聯網各大廠都在『裁員』,大環境如此,被裁成了一件普通的事。」橙子告訴燃次元,「跳出對裁員的焦慮和恐慌後,我反而能更客觀的看待自己。」

曾經橙子習慣了每年普調的工資,拿到手裡的股票也讓人「飄飄然」,一年之前她所在的公司讓杭州樓市房價一路高漲,「那時購房政策一年更新兩次,公司內網最活躍的就是購房帖。」但正是裁員讓她意識到,過去高速增長下拿到的高薪,和如今企業為了控制成本的裁員,都和個人能力無關,「裁員不可怕,反而是一個正視自我能力的窗口。」

互聯網泡沫消退,讓橙子開始思考自己的核心能力,「還是要對自己保持樂觀」。

橙子告訴燃次元,2022年她開始和朋友嘗試建立社群,每月也能獲得5000-8000元的被動收入,這讓她有了更多的底氣,也讓她開始思考,自己的內心究竟想要什麼,而如今,「雖然行業增長到頂,但繼續待下去不僅能積累人脈,也能短期內繼續拿到一份理想的薪水。」

同時,在大廠降本增效策略下,邊緣業務和難盈利的業務或者被「砍去」,或者需要面臨「滾動式裁員」,對於阿東而言,留下的業務更像是「找回了新秩序」。

以阿東所在的雲業務為例,過了花大價錢對齊其他公司業務板塊的「擴張期」,現在他的工作重心變成了開發和優化「針對某個行業的差異化服務」,在阿東眼裡,互聯網收縮預算、控制成本的同時,業務也更精了。

阿東告訴燃次元,「打個比方,假設以前客戶買雲服務需要10萬元,現在市場飽和後,我們需要提供同質服務的同時,把費用壓到8萬元,企業的目光不再是某個大賽道,而是分行業、跟客戶去做業務。」

在大廠工作近5年,阿東原本習慣了各人有明確的業務負責範圍,「做好一顆螺絲釘,每人負責的都有限,也沒有機會輪到你做決策」。

但部門裁員後,阿東也有機會負責起更多的業務,參與到了決策流程里,「這在以前是不會有的機會」,而隨着不斷接近核心業務,阿東也迎來了很多新的嘗試,這讓阿東及時調整了自己的心態,「與其焦慮被裁員,不如多從行業本身去思考。」

阿東坦言,「如果行業發展不好,去哪裡都不好找工作,不如多思考把事情做好,多給公司創造營收。」

對阿東身處的雲計算業務而言,「當前入局的大廠就幾家,2022年字節還在高薪挖人,至今還有不少大體量的公司沒有入場,」阿東充滿信心的補充道,「這個行業,好好做還是有機會的。」

03.應屆生:對大廠仍有「信仰」

身處大廠的人各有壓力和焦慮,但初入大廠的應屆生們,仍懷抱着希望和「信仰」。

這兩年,對於應屆生來說,加入互聯網大廠不再是易事,相比於以往「不拘一格錄人才」的大廠,2022年秋招似乎更急於「不管用什麼方法,先把人篩下去」。

這背後,是2022年供需不平衡的秋招市場,而互聯網產業的寒氣伴隨焦慮正向下傳遞。

「大廠都在縮招,核心業務不招人了。」Justin告訴燃次元,以頭部大廠為例,2022年阿里、騰訊遲遲不開校招通道,即使零散有崗位放出,也都非核心部門。

以阿里為例,屬於核心業務的大淘寶(包括淘寶、點淘等)部分業務線不開放,抖音的各種基礎產品方向(如用戶產品、數據產品等)「沒有坑位」,甚至字節校招某產品崗JD(職位描述),只標註了產品經理—新業務。

結束某遊戲業務頭部大廠的暑期實習後,Justin順利收到了轉正offer。但Justin直言,「目前拿到的offer並非核心業務,而且我和部門的領導並不合拍。」


圖/年底在出租車上趕工的Justin(左)

實習期10點下班的卷卷(右)

來源/Justin、卷卷提供

除此之外,在2023屆秋招這一絕對的「買方市場」內,校招原本的篩選機制也變了味。

Justin也敏銳的感覺到,不少校招崗似乎都是從社招渠道「挪」過來的。他告訴燃次元,有朋友面試Tik Tok時,被要求需具備一年以上的崗位從業經歷,並且入職後能獨立負責板塊業務,「校招和社招的要求一樣了,那校招的意義在哪裡呢?」Justin無奈地表示。

985本科背景的Justin,秋招時投遞阿里的菜鳥和釘釘事業群「直接在簡歷輪被篩」,「他們只要碩士,就算你本科是哈佛大學也得pass。」

而即便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」,Justin們還是堅定地選擇了留在互聯網大廠。

從大一開始,為了2022年的秋招,Justin已經連續放棄了三年的寒暑假,奔波於各大互聯網公司實習,對他而言,「作為一個產品人,我的熱愛就是思考怎樣優化功能,做對用戶有價值的事情。」

在阿東看來,相比起小公司可能只有1萬人、10萬人使用的APP,大公司動輒百萬用戶級別的業務,「能更好得實現我的價值。」

而在秋招到手的大廠offer里,Justin也選擇了更偏向功能優化的崗位,「雖然這個崗位過於垂直,同時產出不好量化,不一定能讓我的簡歷變得更漂亮,但是我的心之所向。」

不過在2022年,同崗位Justin的校招offer少了本該有的3-4萬元簽字費(即公司為應聘人放棄其他offer給予的補償金),底薪剛剛與去年持平,他的朋友們也不得不調整預期,即使往年被稱為「血汗工廠」的offer也只能咬咬牙籤下。

在Justin之外,為了拿下大廠offer,2022年8月,剛剛結束頭部互聯網大廠暑期實習的卷卷,一邊擔心着畢業率僅為10%的答辯,還未來得及喘息,就馬不停蹄得投遞起了大廠的秋招提前批面試。

「一步差,步步差。」卷卷告訴燃次元,相比起通過暑期實習拿到頭部大廠如阿里、騰訊等轉正offer的人,她已經「落後一步」。

於是,為了應對大廠普遍三四次的面試流程,卷卷開始通過小紅書組織群面Mook(群面模擬訓練),讓自己時刻保持面試狀態;同時,她還準備了自己的在線題庫,從幾千字一點點擴展到四五萬字,「然後背下來」,只有如此才能讓她更加流利且熟練地應對面試官所有可能的提問。

漸漸地,「面試成了和吃飯、喝水一樣普通的事情。」卷卷告訴燃次元,2022年秋招不少大廠的面試都不會提前通知,好幾次拿快遞的路上,她接到面試電話,就站在馬路牙子上就地面試。

最終,卷卷一番權衡之後,在某大廠核心業務和某頭部旅遊業務大廠之中,選擇了旅遊業務大廠,原因是嚮往南方城市的氛圍,「事業上的成長很難預估,但是還能抓住時間,創造一些美好的回憶。」


圖/秋招自製各大廠崗位表

來源/卷卷提供

對於Justin和卷捲來說,大廠仍舊是就業的最優解。而他們,對於大廠也仍抱有希望和信仰。

Justin告訴燃次元,他曾讀過一個故事,「一位米其林餐廳的師傅,每天只上兩小時班,只負責切牛排,但一周卻能拿到2000歐元的高薪。」即使身處互聯網產業的寒冬,他也仍相信,「每個行業的天花板其實是很高的。」把一件事情做好,憑藉努力,「最後的薪酬回報也不會讓你失望。」

卷卷也曾艷羨朋友們朝九晚五的國企工作,但很快冷靜了下來,對她而言,互聯網大廠即使光環褪去,也有高於其他行業的高薪水,是份「體面的工作」,同時也有她最看重的輕鬆、自由的職場氛圍,「現在還有什麼行業是可以穿着拖鞋上班的呢?」

2023年,互聯網大勢向何處,仍舊未知。身處大廠的人,也被壓力、機會和希望所環繞。但人生也正是如此,離不開問題和挑戰,總有壓力和困惑,而真正重要的是,看準目標、解決問題。

*題圖及部分內文配圖來源於視覺中國。

*文中郭慶、方然、阿東、橙子、Justin、卷卷為化名。-(燃次元*作者:馬舒葉*編輯:謝中秀/來源:燃財經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