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-神魔宇宙 ***宇宙天國首部曲 彌勒天書閣 https://maitreya-books.com/ 神話從來就不是怪力亂神,而是原始先民在日常生活情況的觀察之中,所建立的真實認知。唯有相信神話中的真實,才能感受到神話的詩意隱喻背後,所具有的神聖力量。打開你的想像,打開你的相信,你才能知道神話告訴了你什麼宇宙生命的資訊。 生命起源於宇宙之中,生長於宇宙之中,結束於宇宙之中,因此,宇宙的起源就是生命背景的起源。生命形成的每一個階段,其實都在述說著生命的本能,也就是生命本就存在的一種力量,在此雖是說明一種狀況,然而將這狀況投射在生命的生活行動之中,你就會明白自己究竟有哪些不可思議的本能!

錢穎一:只有功利主義,是出不了普朗克、愛因斯坦、楊振甯等大師

2024100220:04



2023年11月12日,清華大學物理攀登計劃指導委員會主任錢穎一在清華大學物理“攀登計劃”啓動儀式上致辭,勉勵在座學生:“在思考如何攀登之時,更要多問幾個爲什麽攀登這樣的問題。”

致辭中,錢穎一引用了愛因斯坦《探索的動機》中的原文,說明科學研究的動機的意義和重要性。他說,在攀登科學高峰中,功利主義也能走遠,但非功利主義可以走得更遠,能夠跨越從0到1。如果只有功利主義,是不會出普朗克、愛因斯坦、楊振甯等科學大師的。

在清華大學物理“攀登計劃”

啓動儀式上的致辭

同學們、老師們:

首先,歡迎清華大學物理“攀登計劃”首期班的60位同學們。首席教授朱邦芬院士爲這個計劃成立了由 62位委員組成的指導委員會,他們中有清華大學校領導,有40位院士,可以說是中國大學物理學教育的頂級配置。

我是清華1977級數學專業本科生。網上流傳的一張我們年級當年上課的照片就是在這間教室——西階梯教室,照片上可以看到指導委員會委員高虹教授。我不是物理學家,也不是自然科學家,我是社會科學中的經濟學學者,非常傾心于大學本科教育。今天是清華大學物理“攀登計劃”啓動儀式,我想與同學和老師分享我對“清華物理”和“攀登”這兩個關鍵詞的一點感悟。



■ 清華大學1977級學生在高數課堂上。圖源:新華網

先說“清華物理” 。清華是一所綜合性大學,學科覆蓋自然科學、社會科學、人文藝術諸多領域。我有一個觀察,在清華曆史上,雖然各個學科都有它輝煌的曆史,不過物理學的曆史脈絡與清華曆史的“糾纏”,實屬獨一無二。

剛才楊振甯先生爲我們視頻致辭。楊先生從清華大學和西南聯大走出來並獲諾貝爾物理學獎,已是獨特。他于1938—1944年間在西南聯大就讀本科並在清華讀研究生,碩士論文導師是王竹溪教授。王竹溪于1933年畢業于清華大學物理學系,在30年代獲得劍橋大學博士後在西南聯大任教。而王竹溪在清華時的老師是葉企孫教授,他是1918年清華學校畢業後獲得哈佛大學物理學博士,20年代回到清華並擔任物理學系第一任系主任。而葉企孫的老師輩就是梅贻琦先生,他在1909年獲得庚子賠款獎學金留美學習物理學,畢業後于1915年到清華任教。



■ 楊振甯先生(1922- )



■ 王竹溪先生(1911-1983)



■ 葉企孫先生(1898-1977)



■ 梅贻琦先生(1889-1962)

由此可見清華物理學傳承的鏈條,始于清華學堂之前庚子賠款第一期的梅贻琦,經過清華學校時期畢業的葉企孫,到清華大學時期畢業的王竹溪,再到西南聯大時期畢業的楊振甯,清華物理學科的曆史完整無缺地映射在早期清華曆史中,沒有其他學科能夠與之媲美。這個從梅贻琦開始,經過葉企孫、王竹溪、楊振甯,再經幾代清華物理學子,包括在座的一些指導委員會委員,到今天清華物理“攀登計劃”的同學們,這種獨特的“清華物理”曆史點滴的連接,是我的一個感悟。

再說“攀登”,從攀登山峰說起。我們首先會想到這樣的問題:如何做好攀登的身體准備,基本體能訓練?如何挑選攀登的工具和設備,多帶或少帶?如何選擇攀登的最佳路線,是否有捷徑?如何組織攀登的團隊,依靠集體的力量?如何吸取失敗者的教訓,不再重蹈覆轍?如何在精神上抵禦挫折,不屈不撓?所有這些都是“如何”攀登山峰的問題,是“how”的問題。

攀登科學高峰是類似的。在物理學教育上,我們自然也會想到這樣的問題:如何打好基礎,微積分、四大力學?如何學習課程,預習、複習?如何選修其他課程,多學還是少學?如何選擇升學路徑,出國還是在國內,搞理論還是做實驗?如何組成研究團隊?如何培養動手能力?如何鍛煉意志?如何聽取學長們的教誨?所有這些問題都是“如何”學習物理的問題,也是“how”的問題。

這都是應該問的問題,但並非最重要的問題。最重要的不是問如何,而是問爲何:不是如何攀登,而是爲何攀登;不是如何學物理學,而是爲什麽學物理學。

在攀登山峰中,有的人是爲了鍛煉身體,呼吸山路上的新鮮空氣;有的人是爲了挑戰自己,證明自己能行;有的人是爲了受到關注,增加粉絲;有的人是爲了爭得第一,打破紀錄;有的人是爲了看到山頂上壯觀的風光;也有的人是爲了欣賞攀登過程中的美景。這些都是回答“why”問題時的不同答案。

在學習物理學中,有的人是爲了找到好工作打下基礎;有的人是爲了滿足父母的心願;有的人是爲了保研或出國;有的人是爲了爲國爭光;有的人是爲了當院士;有的人是爲了獲得各種獎項;有的人是爲了興趣愛好;有的人是爲了搞清楚世界的真相。這些也都是回答“why”的問題時的不同答案。

回答“爲什麽”問題時的不同答案會有不同結果。愛因斯坦在1918年在柏林物理學會舉辦的普朗克60歲生日慶祝會上講的下面這段話醍醐灌頂:

“在科學的廟堂裏有各式各樣的人,他們探索科學的動機各不相同。有的是爲了智力上的快感,有的是爲了純粹功利的目的,他們對建設科學殿堂有過很大的甚至是主要的貢獻。但是科學殿堂的根基是靠另一種人而存在。他們總想以最適當的方式來畫出一幅簡化的和易領悟的世界圖像,他們每天的努力並非來自深思熟慮的意向或計劃,而是直接來自激情。”

這段話出自愛因斯坦題爲《探索的動機》那篇著名講話。他的意思是,探索科學(包括物理學)的動機有多種多樣,或是功利主義的,或是非功利主義的。雖然功利主義動機也能做出貢獻,但是非功利主義動機才能建築科學殿堂的根基。



■ 1927年10月,第五屆索爾維會議,布魯塞爾

前排左起:歐文·朗缪爾、馬克斯·普朗克、瑪麗·斯克沃多夫斯卡·居裏、亨德裏克·洛倫茲、阿爾伯特·愛因斯坦、保羅·朗之萬、查爾斯·歐仁·古耶、C.T.R.威爾遜、歐文·理查森。

中排左起:彼得·德拜、馬丁·克努森、威廉·勞倫斯·布拉格、亨德裏克·安東尼·克萊默斯、保羅·狄拉克、阿瑟·康普頓、路易斯·德布羅意、馬克斯·玻恩、尼爾斯·玻爾。

後排左起:奧古斯特·皮卡德、埃米爾·亨利奧、保羅·埃倫費斯特、愛德華·赫爾岑、泰奧菲勒·德唐德、歐文·薛定谔、J·E·弗沙菲爾特、沃爾夫岡·泡利、維爾納·海森堡、拉爾夫·福勒、萊昂·布裏淵。

若幹年前,我曾經當面請教過楊振甯先生:爲什麽中國的大科學家很少,爲什麽中國人做出大科學貢獻不多?楊先生回答說,中國教育培養“90分以下”的學生很成功,但是出現“90分以上”的學生很少。中國人也能做不錯的研究,但是做出頂級工作很難。這是因爲我們的傳統文化太入世了,太功利了。

我很認同楊先生的判斷。當我們聚焦如何學習,如何研究的時候,當我們只問“如何”的時候,我們對“爲何”的默認回答是功利主義的,往往是短期功利主義的。

功利主義也能出傑出人才,但是不會出普朗克、愛因斯坦、楊振甯。

現在都在尋求如何培養傑出人才的秘訣,是在如何産生傑出人才上做文章,其實跳不出功利主義的動機。

追問爲什麽,必然指向需要非功利主義的動機。在攀登科學高峰中,功利主義也能走遠,但非功利主義可以走得更遠,能夠跨越從0到1。

多年以後,回首人生,同學們將會回想起今天的啓動儀式,並且感歎能夠進入“攀登計劃”,置身于清華物理獨特曆史之中的幸運。

不過,我更加期望你們在成爲“攀登計劃”一員,在思考如何攀登之時,更要多問幾個爲什麽攀登這樣的問題。

正是那些喜歡追問爲什麽的同學,而不是只問如何做的同學,從他們中更有可能“冒出”傑出人才、科學大師。

謝謝大家!---[來源 :   尚曦讀史*文 :  錢穎一/ 來源 :  知識分子微信公號] -